沈暮白也对郝有才的贪婪产生了一丝厌恶,但转念一想到自己,若没有对权柄的追求,她的人生似乎空落落的,没有脚一般,于是她没有选择打断。
郝有才诉说着自己。
“保州三大家,我一直心存敬仰。尝试过多次,他们总是爱答不理。到头来,我不仅没有得到他们的认可,还被他们以一句‘像你这样的小商小贩,不配与我们站在一起’……所以我穷尽心思,想着倘若我也能在这幅李灵之的夜宴图里,后人就能将我的风采尽收,或许我郝有才就能名留青史了。”
“所以你用高价辗转多次收下了这幅画,是为了这个缘故?”
沈暮白问道。
“非也。也不全是。我自然对李灵之的画钦慕有加,能得到一幅已是莫大荣幸”,郝有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是,自我拥有了夜宴图,我每每在旁小心观赏,不禁会想……想如果上头能有我的身影,那是否死也无憾了呢?”
郝有才一声叹息,似乎完全放下了防备,自知这幅稀世画作被自己彻底毁了:“我自知技艺低下,所作所为不过是拙劣的模仿,可还是没有忍住。“
沈暮白听罢,顿时默然,她缓缓开口:“我信你说的是真话。”
陈晞听闻,直言不讳,善意地提醒着沈暮白:“你不能光凭着一腔热忱来判断!背后牵涉的人祸,事关重大,若真有幕后黑手,又岂能容忍?”
“绝对不会。”
沈暮白非常地斩钉截铁。
她的眼神瞟向不远处的陆宁安,立即下令,“陆侍卫长,你上前向殿下禀明。”
沈暮白的侍卫长陆宁安恭敬地拱手,道。
“启殿下,属下早已在保州设下天罗地网,专门……监视郝有才及其亲眷家丁已多日,他们所有行踪都被详细记录在册。每十二个时辰,人手不停。可以确定的是,郝大人与保州两桩血案无关。”
郝有才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灌满了水一样的脑袋都瞬时清爽了,他完完全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监视过!沈暮白有些得意,心想:我的侍卫队,我的安排,你能感觉到就有鬼了——才来保州,我就觉得这郝有才有猫腻,没想到真凶确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