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必须得有人留下来拖时间了吗?”萨图拉的头侧冒出这样一行字。
想想办法,快想想办法。
我知道他们大概率不会重蹈米克的覆辙,再想用一根左手骗过他们实在太过天真。
如果不这么做,我还能做些什么?
凭现在的我,如此弱小的我?
我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最终一切似乎只能如此残酷。
“我来吧。只有我才有可能做到了。”普罗里格往下拉了拉帽檐,帽檐与面具彻底遮住他的面容,“现在告诉我吧。彭比纳她走以前,说了什么?”
“她说,哀悼一秒就够了。”提姆帕尼轻声说道。
“我这么自私呢,”普罗里格忍俊不禁似的说道,“那可是五六十年啊,出一秒就行?当打发乞丐啊。”
“她应该乐意。”我仿佛自语一般开口,没有指望自己的声音能被听见。
的确,没有任何人搭理我的话音。
“时间不多,话就至此吧。那我去了,虽然我很希望能活,不过,”普罗里格回过身,将他高大修长的背影再度融入暴风雨之海的黑暗之中,“别太期盼我能回来。别了。”
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听来依然充满疲惫,只是与过往我听到的声音相比,仿佛融入一种自然而然的释然,普罗里格或许已经相信这里就是他的归宿。
如果我们输了,这就是永别。
如果我们赢了,或许会是再见。
或许就是因为考虑了这几层麻烦的关系,他最终只说,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