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他反手锁上门,将麻袋\"咚\"地一声扔在床铺上。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玻璃,在粗糙的麻布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周路蹲下身,解开系绳,手指拨开层层钞票,露出底下闪着暗光的金条和那个黑色小袋子。这些硬通货被他小心地塞进随身挎包的暗格里。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几张沾着褐色血迹的钞票混在其中。周路皱了皱眉,用拇指搓了搓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是将它们单独折好收进挎包。起身时,他瞥见镜中的自己:风衣下摆沾满泥浆,袖口还有几处可疑的深色污渍,已经板结成硬块。
\"啧。\"他利落地将剩下的钞票重新扎紧,一脚把麻袋踢进床底。灰尘在光束中翻滚。
下楼时,店员正端着咖啡壶发愣:\"客人,早餐还没\"
\"不急。\"周路打断他,手指在柜台上有节奏地敲击,\"先给我准备热水,要烫些。\"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黑泥。
推开旅店吱呀作响的格子门,隔壁杂货铺的铜铃随着他的进入清脆作响。货架上堆满了日用品,周路熟门熟路地扯下一套黑色衣裤衬衫——和他身上这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污渍。结账时,他突然想起亚瑟昨晚光着腿趴在马背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又随手抓了条一身黑色衣裤扔在柜台上。
周路回到旅店时,大厅里的座钟刚敲过七下。他将那包衣服随手搁在斑驳的桃木吧台上,对正在擦拭酒杯的员工说道:\"等我同伴醒了,把这一身给他。\"员工瞥了眼鼓鼓囊囊的包裹,点头应下。
\"早餐好了吗?\"周路用指节敲了敲台面,昨夜的火药残渣从指甲缝里震落几粒。
\"还没呢,客人。\"员工赔着笑,手上的抹布在玻璃杯上转出圆润的弧度,\"不过热水一直都有。\"
周路从内袋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美钞,他将钞票按在吧台上。
氤氲的水汽在狭小的浴室里弥漫,木质澡缸边缘的铜质龙头还在滴着水珠。周路将风衣随手扔在藤编衣篓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