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点力气吧,朋友。”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学者坐在对面的座位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嗤笑,“在这种天气,这种地方,你指望谁能来救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伊戈尔的心弦。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拽住身旁侄子的手,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他们必须离开这个充满诡异与危险的地方,立刻,马上!他拉着阿列克谢,像一阵狂风般冲向八号车厢。
在转身的瞬间,阿列克谢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瞥,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瞥见那个商人的貂皮领口,竟然渗出了一抹暗红。但那不是貂毛的光泽,而是某种生物的鳞甲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的诡异光芒。而那个学者,在扶眼镜的瞬间,手指间竟然有半透明的蹼膜一闪而过,如同水怪在湖面下露出的狰狞爪牙。
当他们冲进八号车厢的那一刻,伊戈尔的心跳如同战鼓般轰鸣。他深知,他们已经踏入了“它们”的领地……
黑衣特勤如同幽灵般冲进车厢,带来一阵阴冷而刺骨的风。阿列克谢嗅到了一股熟悉而又令人作呕的味道,那不是枪油特有的金属气息,也不是鲜血的腥臭,而是莫斯科生物实验室里,那些被福尔马林永久浸泡的畸形标本所散发出的死亡与腐败的混合气息。这味道,让他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光头领队,那个身形魁梧、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的眼神扫视着车厢内的每一个人,就像屠夫在肉市里挑选待宰的羔羊一样,冷酷而无情。他的目光所到之处,人们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所压迫。
“问卷会告诉你们答案。”特勤的声音冰冷而机械,他把手中的纸张重重地拍在乘客桌上。阿列克谢瞥了一眼那问卷,油墨印着扭曲而怪异的图片:婴儿的笑容,但嘴角却裂到了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老妪的褶皱里,竟然藏着一只只复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些图片,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梦,让人不寒而栗。
阿列克谢的手在颤抖,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勾选了“全身烧伤的畸形人”这一选项。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液体滴落的声音,那声音清晰而诡异,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悄悄靠近。
尖叫在九号车厢炸开,如同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