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副驾驶座上的瓦西里突然抓住伊万的胳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伊万顺着瓦西里的目光看去,只见车灯划破的黑暗中,一只灰兔正用后腿支起身子,血红的眼珠在强光中闪烁着玻璃质的光泽。最令人不安的是,这只兔子的前爪以人类祈祷的姿势交握,三瓣嘴开合间竟吐出了含混不清的俄语单词:“快逃……地下室……”
瓦西里摸向腰间的酒壶,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在两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下,野兔开始顺时针旋转,毛皮随着转动簌簌脱落,露出了底下溃烂的肌肉组织。当第七圈完成时,柏油路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用兔血画成的安卡十字——古埃及永生符号与东正教十字架诡异地重叠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不同文明的亡灵正在苏醒。
伊万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瓦西里低声咒骂了一句,迅速发动汽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驱车前往市区。直到进入灯火通明的城市,伊万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不安却并未消散。
三天后,伊万搬进了阿尔巴特街的一间旧公寓。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腐肉味扑鼻而来,令他皱起了眉头。管理员安德烈倚在门框上,用牙签剔着牙缝,漫不经心地说道:“上个租客是刚果留学生,上个月在浴室触电死了。”他的话音未落,楼道应急灯突然爆出电火花,在斑驳的墙纸上投下酷似人形的阴影。
伊万感到一阵寒意,但他没有退缩,毕竟租金便宜,位置也不错。他开始收拾房间,试图将这股不祥的气息驱散。然而,第一夜,他就尝到了被单下游走的冰冷触感。那东西像融化的沥青般钻进他的睡衣,沿着脊柱留下粘稠的轨迹。当他尖叫着打开灯,只见枕头上散落着几缕卷曲的黑发,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