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腔一热,来不及捂,鼻血已经流过了嘴唇,浩志怔了怔,没想到我不肯躲,本能的想要给我擦血,但探过来的手却揪住了我的衣领。
“你他妈什么意思?!”
我抹了把鼻血,“我的意思就是自己该打,我明知道王忏忏是个什么样的人却没有告诉你,作为兄弟,我失职了。”
浩志见我说出了他的心声,情绪反而更加激动,嘶吼声已经招来了服务员,“所以呢?!你拿我当过兄弟吗?啊?!”
“如果没拿你当兄弟,这件事我可以找无数个理由。”我说的是真心话,却也狡猾的真心话。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愧疚的是什么?”
是啊,如果我真的问心无愧,那愧疚感又是从何而来呢?
浩志见我沉默,再次挥拳打来,一拳接一拳,一拳比一拳重,然后……终于把我打醒了。
我猛的睁开眼,反手揪住他的衣领,一记俄式大摆拳就轰在了他的左腮上,浩志被打的连连后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疼的面目狰狞,可眼中却闪烁着欣慰,他大叫一声冲上来,我怒吼一声迎上去,我俩放弃了所有格斗技巧,就是一只手揪住对方的衣领,另一只手攥成拳头砸向对方面门,我俩从卫生间互殴到过廊,从过廊又互殴到大厅,闻声赶来的服务员见我二人都挂着一脸骇人的鲜血,竟没有一个敢上前拉架,酒精和肾上腺素麻痹了痛觉,我俩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打的如此惨烈,可我却没有一丝愤怒,我想浩志也是,他只是在发泄,单纯发泄心里所有的阴郁,而我是在回应,所以我还了手,这场互殴若不是被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匆匆赶来的孟时雨打断,怕是会持续到我俩都精疲力尽再也挥不出下一拳为止。
你们疯了?!——这是孟时雨喊出的第一句话,我觉得她嘴里的疯并不是形容词,毕竟平时称兄道弟刚才还勾肩搭背一起结伴上厕所的两个人仅隔了几分钟不到就打成了用惨烈都不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