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惊讶,有同情,有愧疚,但更多的还是感激。
刘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接着问道:“那你为何要杀了韦元珪?”
周婆子咬牙道:“老身已认了罪,还啰嗦什么?不过就是一死抵命,老婆子贱命一条,换个仗势欺人的狗官,值了!”
“你与韦郎中可是有什么旧怨?怎知他是个仗势欺人的狗官?”
话音落,果见白管事脸色变了变。
周婆子倒被问得噎住,她摆出一副仇富的架势,“户部的官能干净到哪去?大理寺随便抓一个砍了都不会冤枉了他去!”
刘绰笑了,赞同道:“这话怕是不假!不过,猫鬼案引得朝野震动,只把你交出去,是结不了案的。”
她盯着跪地两人的表情,继续道:“用冰下毒的手法,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便是想到了,那牵机药也极为难得,混在里头的尸油就更难得了。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周婆子和白管事的眼神开始闪烁。
“要将混了尸油的牵机药放进小小的冰块里,更是个细致活儿。”
两个人的额头上都冒起了冷汗,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你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为何不惜冒着连累主家的风险也要动手?这是因为有人找上了你们,鼓动你们这样做。而这个人是你们两个都认识且信任的。这个人——”
刘绰拉长了声音,“可是城中名医孙济?”
这下不止跪着的两人瞬间面如死灰,一旁听审的李氏和卞氏也是大吃一惊。
“县主,此话怎讲?”卞氏急问。
看见白、周二人的表情,刘绰判断自己所料不错。
她向卞氏点了点头,接着诈道:“东宫典膳丞王顺死在月登阁马球场。他也是当众死亡,尸体腐烂得极快,说明跟陈昭武和韦元珪所中之毒一样。可当日举行的是招待吐蕃使团的马球会,并没有设宴。且他身亡时,正伴驾侍奉德阳郡主和广陵王世子,并没有吃东西。那他又是如何中毒的呢?”
白管事抬起袖子擦了擦汗。
“我派人好一番查问后才知道,原来他在吃一种叫做血茸复阳丸的秘方药。那药号称以童男精血为引,以鹿血和鹿茸制成,故此腥臭味极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