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活儿干完了,她哪里在乎那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在哪儿?
容佩想了想只道:“奴婢这两日见他倒是见得少了。”
她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顿住,活动了活动下巴,神色微妙了起来,低头觑着如懿的表情道:“主儿,凌云彻从前是真心喜欢过永寿宫那位的,他被关在此处多年不曾再见,如今终于被放出来了,不会是——”
不会是跑去永寿宫见那位了吧。
如懿骤然转身瞪大了眼睛,涂得乌红的嘴拉平成了一条线,脸上的肌肉都僵直了些许,定定地看着她道:“你说什么?”
容佩本是想见缝插针地刺激如懿一下,管他凌云彻在哪儿都把事儿往永寿宫那里推,不想这劲儿些许是使大了,自己反倒是被如懿的表情唬了一跳,如活见鬼一般倒吸了一口气,才小声回道:“奴婢也不敢确定。”
如懿低下头,整个人如同凝固了一般,半晌才道:“魏嬿婉的手段,凌云彻都见识过了,想来是不会再被她骗的。”
容佩听她这话说得绵软无力,就知道她心中没底儿,便拨柴架火道:“凌云彻自是不会,只怕永寿宫那位盼着娘娘不好,故意勾了凌云彻去。就是凌云彻对主儿忠心不二,可如今那位势大,要是那位用权势压人,调走了凌云彻,或是害了他去,主儿又忍心么?”
凑在如懿耳畔,她的声音愈发地低:“若不是魏嬿婉和青格格狼狈为奸,主儿何至于与皇上误会至此?凌云彻都沦落到了今日这副田地,她们还不放过。”
“奴婢知晓主儿人淡如菊,从不屑于使手段,更不屑于与魏嬿婉那等人相争,可若没有主儿,只怕皇上和凌云彻都被她们害了去。主儿就是为了皇上和凌云彻,也不能再容魏嬿婉那等货色存活于世啊。”
如懿重重地闭了下眼,深呼吸两下,点了点头。
寒香见搬入了堆金砌玉的延禧宫正殿,却也难见欢颜,只肃着一张脸站立礼拜,默默祈祷,直至常坐在一旁喝葡萄酒或是马奶酒,吃蜜饯啖肉干的皇帝离了此处。
这日皇帝起身时忽觉得右眼突然一片黑朦之色,身子前后晃了晃,只靠右手支撑在面前的黄花梨圆桌上才勉强维持住稳定。他下意识用左手也去按着圆桌好平衡,却发觉左边的手臂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