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侍奉在正殿的宫女连忙上前扶住了皇帝,只怕他就要摔倒了。
寒香见的两个贴身侍女大惊,忧心忡忡地看着寒香见。寒香见如今留在宫中的身份尴尬,若是皇帝在她这里出了事儿,还不知晓会怎么样。尤其寒香见还刺杀过皇帝,若有人将皇帝倒下都怪到寒香见头上,那寒香见的性命都未必保得住。
寒香见冷着脸转向了皇帝,瞧见了皇帝身子的不虞,神色比平日的冰冷缓和了许多,开口道:“皇上身子不适,还请皇上安心静养。”
右眼前的黑已经渐渐消散了去,仿佛只是刚刚一瞬间的错觉。皇帝被宫人搀扶着站直了身子,活动活动左手,感觉左手的刺痛感也消退了许多,想来是他坐久了突然起身,才会有些不适罢了。
皇帝开口笑道:“这还是自朕吓到你之后你头一次肯对朕说话,香见,你这样关心朕么?”
寒香见移开了视线,淡淡道:“皇上身子不好,还是请太医吧。”
皇帝本就年即五十,面对青春少艾的寒香见本就忌讳年纪,又如何肯在她面前失了风度,认下这一句“身子不好”?他不顾小臂隐隐残留的酸麻之感,挥退了搀扶着他的宫人,在寒香见面前来回踱了几步,对着她展开双臂笑道:“你瞧,朕的身子如何不好?”
寒香见又背过身不再理睬他。
可皇帝自觉今日有大进展,并不肯走,而是又留在延禧宫跟寒香见一道用了晚膳才肯离去。
宫人鱼贯而出撤了碗碟下去,寒香见瞧着席上还没撤下的烤全羊、手把肉、羊肉焖饼,盆盆肉,极快又极短促地笑了一下。
贴身的侍女觑着寒香见的脸色,小心劝道:“公主——”
她下意识说了回疆话,顿了顿,又换成了官话道:“公主,皇帝待您这样好,常常来陪着您说话用膳,就是您一句话都不肯对皇上说,皇上也从不动怒。皇上近来身子不痛快,还常来看您。”
皇帝都这个年纪了,瞧着他那身子也未必多好。那日强逼她们公主换上旗装,回去第二日就发起高热来,病了快二旬才好,这次又是一个踉跄。若是皇帝死了,那她们公主在这异地他乡不尴不尬地可要怎么活下去呢?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