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皇后和皇贵妃协领六宫多年都不曾出事,如今大阿哥的额娘一主理就出了这样的差错,当真是意外么?皇帝可不相信。
太后也不曾看皇帝,因为没有注意到皇帝眼中闪过的冷意,她只悠悠叹息道:“若不是后继的宣帝中兴,就是西汉就此灭亡了也说不定。说起来这宣帝正是当年枉死的太子之孙,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当年太子不曾枉死,兴许西汉还能兴隆久些,不至于就此走了下坡路。”
皇帝压抑住周身微沉而凛冽的气息,静静道:“汉武帝一代雄主,但其子嗣不多,唯有六个。太子被废,次子早折,三子觊觎皇位,四子蠢笨莽撞,五子有个投降匈奴的李广利做舅舅。因此,汉武帝才唯有体伟姿聪的幼子可托付大任。儿子却比汉武帝幸运许多,膝下之子已经有十三个,却是不必担心后继无人,不必指望垂髫幼子了。”
“再者汉武帝死时已有七十,儿子若能有他的寿数,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皇帝已经如此说了,太后若是再说下去就像是在诅咒皇帝早死了,因而也不得不闭了嘴。
皇帝看向了福珈,冷冷道:“皇额娘读史书劳心费神,你们也不知道该劝着些。”
福珈才低头领罪,太后就道:“皇帝这样说倒是哀家的不是了,只是闲来无事看了几本罢了。”
皇帝语气不明道:“皇额娘若是闲来无事读书,看西汉倒不如看东汉。东汉出了一个班昭,做《女诫》教育班家女儿们柔顺敬慎,学习其姑祖母班婕妤的贤良才惠,以督促自身,不至于在出嫁后失容他门,取耻宗族。儿子倒是觉得东汉班昭很值得一学。”
太后一窒,只能咬牙道:“皇帝说得极是。”
皇帝神色宁和,口中之话却如刀子一般,平淡道:“皇额娘放心,纵然端淑妹妹寡居回京并不和《女诫》中的道理,但到底是儿子嫡亲的妹妹,就是出格些儿子也乐意护着。清漪园如今正在修缮着,将来定然不委屈了皇额娘和端淑妹妹。”
皇帝提起清漪园和端淑,太后反倒沉静下来,笑道:“皇帝说的是,哀家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