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被锦衣卫按得快变形,想挣脱却挣脱不掉,身上脸上的疼痛被恐惧淹没。
皇帝见她乖顺些了,也没听见她悄悄的在骂他,挥了挥手,锦衣卫忙将人放开。
身上的力道松了,她忙跪趴起来,皇帝蹲下身子,似乎带着笑意,“你确定要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脱光了亵裤打?”
他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却看见她贴在金砖上的十指微微动了一下,知道她也躁得慌。
锦衣卫非常顺当的将人带了出去,曹全德口念谢主隆恩,一边朝李琬回了一个笑。
李琬望着替自己顶罪的曹全德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好。
那板子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四五厘米宽,而是带着倒刺,一板子下去,连皮带肉一起拔了起来。
最起码的脱裤子打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至少不会让衣物烂在血肉中,不好清理。
她慢慢地爬到大殿门前,看着院子里死死咬着一块布,坚持的曹全德,对暴君的更多了几分了解。
原来暴君是从来没有情分而言的,她绝望了,他可是弑父杀兄之人,怎么可能会有情这种东西。
烈日下,人影在她眼前变得模糊,她无力地依偎着门槛。
直到脚步声沉重而悠远,顺春上来扶起她道:“陛下要姐姐去伺候换衣,姐姐别在这里看了,快去吧!”
李琬随他扶着起来,走了几步才问:“你叫什么名字?司衣的人不在吗?怎么叫我去?”
小内侍低垂着脑袋,“我叫顺春,是司礼监的秉笔,曹大伴是我干爹。”
这时李琬才恍惚一般抬起头,望着前面这张稚嫩的脸,和原身差不多大,十六七岁的样子。
“姐姐不用担心,干爹受罚只是一时的,他自小伴着陛下长大,很多事都是有分寸的。”
他说话极其谦卑,总是带着一抹羞怯的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姐姐脸花了,最好去清洗一番。”
李琬扯了唇笑了笑,点头应了一个嗯,“你别管我了,快去看你干爹,我怕他连路都走不了。”
顺春听了,忙和她辞了往后正殿去,李琬望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