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传来战马嘶鸣,药炉白汽吞没了最后半句未尽的叮嘱。
玄龟关的夕阳将战旗染成凝血色,卫恬丽抱剑倚着垛口,看城楼下粮草车碾过满地屋瓦碎片。她腰间缠着的银丝软剑突然轻颤——是路朝南在抛接青梨,果核正巧砸中她悬在檐角的艾草香囊。
“师姐的"千机引"还是这么灵。”韩诗琼用剑穗缠住滚动的青梨,杏黄流苏扫过城墙新补的箭痕,“前年中秋比剑,大师姐就是用这招隔着三进院打落我的桂花糕。”
卫恬丽弹去甲缝里的艾草灰,忽然从袖中抖出油纸包。两块嵌着松子的麦芽糖粘在粗麻布上,糖霜里还混着去年宗门雪战时冻住的木棉瓣:“陈家商队捎来的甘草糖,比韩师妹偷藏的蜂王浆耐烧。”
路朝南突然对着城墙砖猛咳,惊飞栖在狼烟墩的寒鸦,他耳朵在暮色里泛红。
“小师弟的"鹞子翻身"若是再快半分”韩诗琼的剑鞘精准戳中路朝南后腰旧伤,“那日藏在裁判席后啃烧鸡的就不是你,而是”
卫恬丽的软剑突然卷住两人手腕。剑身映着城楼新挂的铜铃,铃舌上缠着的红绳还是用驱瘟符编的:“听说九鼎殿那帮人的尸毒遇血生烟,记得把护颈甲多缠两层葛布。”
路朝南摸出个鎏金小药盒,盒盖上赫然刻着南华剑派药堂的避毒纹:“韩师姐特制的艾草香饼,塞鼻孔能撑三个时辰。”他忽然朝西北方拱手,“比试时往我茶壶掺巴豆的恩情”
韩诗琼的剑穗突然扫过他喉结:“总比某些人用蜂蜜引马蜂蛰裁判,害得药堂长老的假发”
“咳!”卫恬丽甩出两枚青铜药铃,铃铛里滚出裹着蜡封的药丸,“你俩别斗嘴了,焚尸时记得在上风处洒硫磺粉。”她忽然用剑尖挑起路朝南歪斜的护腕,“别学诗琼当年在毒瘴林,为追山雀弄丢半副软甲。”
韩诗琼突然将剑穗拆成两股,杏黄流苏缠住路朝南的剑鞘:“就像某人在寒潭洞偷烤地瓜,炸飞掌门闭关的”
“走了!”随即佩剑出手,勾回那险些坠下城头的药囊。她微微一顿,又道:“倘若遇上九鼎殿的人,须得加倍小心。若是不敌,逃之夭夭,亦非耻辱。师弟你的轻功,世所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