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卓紧紧地盯着挂在枪尖之上的那块布片,心中瞬间明了——这种样式只有福寨才有!紧接着,从不远处的野草丛中又传来一阵轻微的晃动之声,这一次还伴随着一个女人极力压抑着的呜咽哭声,声音幽幽地飘荡而来,令人毛骨悚然。
栾卓当机立断,抬起手向身后的众人示意让他们赶紧俯下身去,尽量隐藏好身形。随后,他自己则紧贴着周围的阴影,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向前疾行而去。在他身旁不远处,一只原本摆放端正的箩筐此刻已经歪斜倒地,里面装着的粟粮不断地洒落出来,形成了一条断断续续的细线,一直延伸到那片黑黢黢、阴森恐怖的松木林深处。再看地面上随意丢弃着的那些刀具,其形制和做工明显就是二郎寨的人所惯用的。
议事厅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缓缓地被推开时,由于空气中弥漫的潮湿气息,门轴发出一阵沙哑而低沉的摩擦声,仿佛是一个疲惫不堪的老人在艰难地喘息。
祁老伯原本蜷缩在那张宽大的太师椅里,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他的身形猛地一颤,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只见他那双枯瘦如柴的手指紧紧抓住手中的茶盏,慌乱之中竟将其推得叮当作响,茶水溅出,洒落在光滑的青砖地面上,形成一道道蜿蜒曲折的细流,迅速地渗入了砖缝之间。
栾卓面色阴沉地反手用力甩上了门栓,他身上的衣物在与门框擦过时发出尖锐的声响。定睛一看,他的靴底沾满了半干未干的血泥,随着他一步步坚定有力地向前迈进,那些暗红色的泥土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印记,宛如一幅血腥的画卷正在徐徐展开。
“边境线与我们这里相隔足足有百余里啊!”栾卓咬着牙说道,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愤怒。说罢,他突然伸手解下腰间的佩刀,毫不犹豫地将其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刹那间,一股浓烈的铁腥味混合着松烟墨特有的香气在整个议事厅的梁柱间盘旋开来,仿佛一场激烈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祁老伯微微皱起眉头,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抹去案几表面的一层浮灰。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