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一大片乌云还是来到了这里,暴雨在正午时分倾泻而下,拿破仑看着米隆在泥浆里爬行检查每一门火炮。中尉的右臂纱布渗出血迹,那是抢救火药桶时被滚石划伤的。当米隆第三次拒绝军医的包扎时,拿破仑突然扯下自己的银绶带。
“系上这个,“他把沾着火药味的绶带扔在弹药箱上,“然后跟我去总指挥部。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副官。“
米隆的手指僵在半空,雨滴顺着他的睫毛滚落。在他十七年的生命里,从未想过能追随这个连罗昂上将都看中的炮兵天才。
米隆一直认为自己绝对是天才中天才,但即使是自己这样的人,见识到拿破仑这位将炮兵用成艺术般的指挥之后,才知道,天才只是见到拿破仑少校的起点。
“但是长官,我的军衔“
“在法国军队,能者上,庸者下,这是陛下的原话,我会亲自写信给将军阁下阐述这些的。”,拿破仑转身走向马匹,马刺在一旁的岩石上擦出火星,“现在我需要的是能在炮弹落地前算出弹道的人,而不是戴着金穗子的草包。“
显然,拿破仑已经对某些占着位置,却与能力不成正比的军官不满以久。
夜幕降临时,米隆在煤油灯下整理战报。他的新胸牌在火光中微微发亮,窗外传来拿破仑训斥后勤官的咆哮声。中尉摸了摸藏在衣袋里的银绶带,上面还残留着硝石与野心交织的气息。
……
拿破仑回到自己的住处,拿出怀表,这是他的父亲卡洛·波拿巴用过的怀表,他一直带在身边。
每次迷茫的时候,他都会将它拿出来。
拿破仑从去年8月以来,密切关注着巴黎所有的政策方向,对于政治非常敏感的他知道接下来法国与各国解决完“瓜分波兰”的事件之后,可能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军事行动。
这对于迫切希望用军功改变自己命运的拿破仑来说,无疑不是一种打击,当然不是他喜欢战争,而是除了战争,拿破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这也逼着拿破仑必须考虑以后的人生道路该怎么走,如果法国没有军事行动直到自己从军队退役,自己该干什么。
就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