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顾崇之就迟了。
她不曾对顾崇之有情。
顾崇之的身份背景他尚在调查,迟早会水落石出,可她一开始对顾崇之无情,那么之后也不会生出情谊。
那于他来言,不过是穷寇莫追。
姜藏月是四门的刺客,出四门的任务,且接了顾崇之的金令,依他的了解是将一切都当成了交易,是以他急什么。
纪宴霄拿起银碗将热粥舀出,随即温润而笑:“尝尝?”
“追姑娘靠的不是煮粥。”庭芜想了想:“殿下你多动动脑子。”
除了养一大波人贫穷是他们改变不了的,还有什么不能改变,比如煮粥这事儿。
他突然觉得自家殿下像军中的刺头?
纪宴霄尝了一口放下碗,似是苦恼:“听闻皇后娘娘要出宫探亲,廷尉府可得了消息?想来他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不过都是些纠纷小事,这在街上偶遇说开了才好。”
庭芜一拍大腿眼神发亮:“主子,不瞒你说,早就想收拾他们了。”
叫上薛是非,再套一回麻袋,这事儿他熟啊!
……
汴京的天儿入夜冷雨淅沥,街头巷尾早就冒出寸把厚的积水。
江惜霜再次拜访廷尉府,待入了意园瞧见少女桌案前已有誊抄好的佛经。
“妹妹信佛?”
姜藏月没说什么。
“还是你这儿安静。”江惜霜眉眼带着慵懒笑意,干脆替她将佛经好好收在一旁檀木匣中:“太子的事再不可回头了,我爹想要巴结如今都找不到人,我虽未亲眼见到太子的模样,但多半与廷尉府脱不了干系,都是报应。”
“户部尚书有意倒戈二皇子。”姜藏月道。
“那又如何?二皇子可不见得靠得住。”江惜霜勾唇:“妹妹与纪尚书关系如何?”
姜藏月顿了顿。
笔下澄心堂的纸不慎被墨迹沾染,就这么一滴墨就能毁了整篇佛经。
她想起在圣祭堂前纪宴霄问的话,倘若顾崇之问心有愧,那她呢?
若对顾崇之问心无愧,那对纪宴霄,她为何又要千方百计去寻铃蛊的解药。
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