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宫父亲是什么脾气本宫再清楚不过。”
沈文瑶摇摇欲坠,似只剩下了一副虚架子,自嘲一笑:“本宫自然不会将整个沈氏拖下水。”
她视线重新落在榻上,父亲的做法深深刺痛了她,她不自觉就落了泪:“晁儿说过,是有人将他引去铜雀台的。”
许是忧心忡忡咳疾未愈,沈文瑶忍不住咳了好几声,手帕上都留下星星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有些吃力道:“雪仪,再去请过圣上了吗?”
沈文瑶深知晁儿已经废了,不该厚颜无耻一次又一次派人去求见圣上。可她总归还有很多话来不及对圣上说,崇明宫的所有人就被拒之门外。
骨雕一事晁儿是看见纪宴霄去了铜雀台这才跟去的。
他削了沈老二的骨又怎么会这么巧合被廷尉府的人抓个现行,更是带着圣上也去了铜雀台,将这件事钉死了。
太子被废不只有廷尉府参与。
兴许是纪宴霄设计在前,廷尉府落井下石在后。
“娘娘,圣上不肯见太子殿下。”雪仪犹豫:“也……不肯见您。”
“圣上近日已经召见二皇子入承清宫了。”
雪仪说着说着也红了眼圈儿:“娘娘,您就听奴婢一句劝,及时止损,太子殿下咱们可以在去鄞州的路上派人保护着,一生不愁吃穿也是好的。”
沈文瑶慢慢攥紧指尖。
她开口:“圣上当真是好狠的心,他这般处决晁儿又不肯见本宫,难不成还要本宫和沈府对他感恩戴德!”
雪仪闻言连忙让人去将殿门守着。
她压低声音:“娘娘,咱们可要当心祸从口出……”
太子殿下在铜雀台以人骨做骨雕一事再无回旋余地,朝臣纷纷倒戈二皇子,华贵妃眼下正盯着崇明宫,是以万不可掉以轻心。
一失足则跌落深渊。
沈府本就有外戚干政的嫌疑,再不可罪名叠加。
沈文瑶缓缓又缓缓笑道:“那便派人告知圣上,本宫要出宫探亲。”
……
沈府。
因着近来事事不顺,是以做事的婢子小厮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做事,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