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们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宣离自己又何尝不知,曾几何时,他对宣华的鲁莽和冲动充满不屑,如今却是轮到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宣离已经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夺嫡大业在很早之前一路顺风,然而到了今天,竟是举步维艰。好似自己走的每一步都能被对方算计到,他越是焦躁,对方就越是悠闲,无法速战速决,如今到了关键时刻,他心中的焦躁反而越发放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也许正是对方要他做出的妥协。稳住,宣离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姚家人投奔了宣沛,是因为有人告诉了姚念念的死和南疆人有关,南疆人却又和他有关,姚家还没有这个胆子敢正面与他抗衡,便投到了宣沛名下,借用宣沛的名义来在这边绊他一脚。
“盟友不假,不过在宣离眼中,并无盟友一词。”蒋阮笑笑:“不过是因为共同利益而暂时走到一起罢了。而南疆人这次将事情搞砸了,对于宣离来说,也不过是一枚没用的棋子。没用的棋子就算再怎么需要,他也有怒气需要发泄。更何况宣离此人生性多疑,必然以为我们在其中布了什么局,凡是但求稳妥的他,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出手,免得将自己也搭了上去。”
“梦儿,我总算找到你了!”门口的人似乎方瞧见她,一见她出来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廖梦皱了皱眉,周妈妈已经大踏步的挡在她面前,骂道:“哪里来的赖皮子,竟然胡乱污我家姑娘的清白,你是谁?”
守宫砂自然不在了,让人检查也无非检查出她不是清白之身,可廖梦却想的不是这个。若是方才陈喜的元帕让她心中已经隐隐想到了一个念头,如今那背后的红痣却是几乎证实了她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
蒋阮:“……”
廖梦顺着周妈妈的目光看了窗外一眼,的确是没有那人的影子,这些日子锦二不知道为何几乎不再踏足这里了,找人私下里悄悄地传口信过去,也是没有收到回答。廖梦笑道:“妈妈不必担忧,二少爷既然是给王爷办事,指不定这些日子有要事在身,忙的脱不开身也是寻常事。等过些日子就会来了。”她虽然在安慰周妈妈,却更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