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齐刷刷地跪地仰望沈鸢,把她当作了长生天派下来拯救她们的神女,膜拜之情呼之欲出。
“只是几件冬衣而已。”沈鸢捧着译书,一个词一个词地翻译过来说给她们听。
竟珠道:“夫人带来的不仅仅是这几件冬衣。中原来的车队把夫人交到长生天选中的王的身边,也带来了满车满车的财物。汗王手下将军卸货的时候我们就在旁边,那么多绵、缯、金帛与食物,简直比我们这里一年的产量都多。将军把它们分发给士兵和平民们改善生活,让大家能有好日子过。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感恩夫人,觉得夫人是长生天特地派到人间来的呢!”
沈鸢的和亲的确为朔北部运来了丰富资源,那些数量充足的粮食与绵帛,作为和亲公主的嫁妆,最后都进了朔北囊中。
游牧民族靠天吃饭,秋冬之季断粮断水几成定律,入侵中原边境打家劫舍以充盈物资慢慢成了他们的惯例。
去年年底大周的边境再次迎来这惯常一击,许是因为这次朔北突破了以往边界再将势力顺势向内挺进,而大周内政也有颓败混乱之势,冬季刚过周朝皇帝就派了信使议和,借着和亲运一波物资送给朔北,好安抚这难缠的北方兄弟。
是以那日沈鸢抵达营地,朔北的部将注意力全在她的“嫁妆”上,对她这个活生生的王妃反倒不怎么在意。
沈鸢当时只觉得憋屈,现在听到竟珠的话,反而顿生些许慰籍。至少自己还有背后这些实物作为支撑,可保她在朔北的地界上不至于太受轻视。
竟珠跪着上来近到沈鸢膝前,嘴唇轻轻碰了碰她指上的玉戒。
“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们都记在心里。”
玉戒散发的温润光泽为自己镀上了一层微弱的苍黄色滚边,戴在沈鸢的拇指上过分厚重,压得她的指尾弯折向下。
这只玉戒原本不属于她,是昨夜岱钦把她放在怀里温存时,玩笑似的从指上摘下来戴到她的拇指上的。
她在黑乎乎的卧帐里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觉得滑腻腻地压着她的指,圈口太大总要滑到指尖。她攥起拳头扭了扭身子,缩进岱钦紧实的怀抱里才避免了玉戒再次滑出。
岱钦自始至终沉默寡言,许是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