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仙长磕头认错!”三岁稚儿的额头撞在青石板上,闷响让鹿闻笙指尖灵力骤然紊乱。
余烁阳噗嗤笑出声,松子仁弹进某个乡绅发颤的衣领:“前辈说的什么没听见?!软骨病入髓了?天生膝盖就是弯的?”
他突然振袖,袖口暗绣的玄鹤纹仿佛活了过来,鹤鸣清越,裹挟着灵力的声浪震碎檐角蛛网,惊起满城昏鸦,檐下铜铃叮当乱响,混着人群压抑的抽气声。
忽然有稚童的哭声刺破凝滞的空气,方才被按着磕头的三岁小儿挣脱母亲桎梏,摇摇晃晃扑向鹿闻笙。
他生着冻疮的小手攥住仙人雪白的衣摆,疑惑的声音稚嫩:“不跪的话,阿娘还能领到赈灾的粟米吗?”
满场死寂中,余烁阳突然轻笑,眼底是大家都不曾见过的讥讽。
“你们跪出来的粟米”
他随手扯过乡绅团花锦袍的衣领,从对方瑟瑟发抖的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层层剥开,里面竟是个描金漆盒,装着够普通农户吃半年的燕窝。
“都在老爷们的肠胃里化成金汁了!”
描金漆盒当空掠过,燕窝盏坠地迸裂的脆响里。
燕窝要用多少血汗换?百丈峭壁上,无数采燕人如蝼蚁悬在藤索间,十指磨得见骨才得一盏。
燕窝盏碎在青石板上,晶莹胶质混着采燕人悬崖采撷的血泪,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