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取出了一只陶埙,看向远处的青山。
一缕清越的埙声飘然而出,似鹿鸣,又似缥缈山风。
许平秋听愣住了,低头看着陆倾桉,不敢相信这个吹唢呐倒数一流的她竟然还能吹出这么好听的声音!
一曲终了,陆倾桉静静吹完,迎着许平秋震惊的目光,得意的问道:“哎,你这是什么眼神啊,是不是听完自卑了?”
许平秋痛心疾首的点头:“你怎么会吹这个,还吹的这么好!”
说好了大家殡葬一条龙,一起在殡葬艺术的道路上狂奔的!
这何尝不是一种背叛呢?
陆倾桉轻哼一声,道:“我又没说我不会这个,你以为我像你啊,就知道整活,我还会舞呢。”
“哦?”许平秋眼睛一亮,顿时将背叛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想看啊,想看你先学会这个。”陆倾桉将埙塞到了他的手中,说道:“不会这个,在我们这里,可是没有姑娘会嫁你的哦。”
“为什么?”
“习俗。若是喜欢一个姑娘,便要用埙声诉说心意,若姑娘应允,便会以舞相答。”
“那我肯定学得会。”
许平秋低头,开始研究手中的陶埙。
“那就期待你的表现了。”陆倾桉笑着握住他的手,引导他的指尖按在音孔上。
飞舟在破破烂烂的埙声中前行,不知过了多久,许平秋吹着陶埙,再抬头时,远处水天相接处突然出现一座青翠山峰。
那山形如鹿角,却像是被战火殃及,被打去了半边,只余残破的轮廓沉默地矗立在泗水尽头。
…
泗水悠悠,陶埙在堂。
君子执器,其声如慕。
求彼淑女,鹿鸣相将。
永以为好,白首其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