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云好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三姐,我没有那些事,我……冤枉啊!……”
罗祖华赶了出来,正碰上这个场面,不由得被秀云伤心的呼唤感动得掉泪了。
向来嫉恶如仇的三姑娘也不能不为之所动。但她却依然冷冷地说道:
“你呀,你!女人家兴这样做的么?脸皮子还往哪儿放啊!爹叫你气得倒了床,姐妹们脸面全叫你丢尽。……唉,当初,耳鼓山你犟着不去,我都依了你,郑百如要求复婚,我来给你说,你却连我这点面子都不给!……原来,你……唉,就算你想嫁给金大哥,金大哥也愿意娶你吧,你们总该明来明往,先给我们打个招呼呀!如今闹出事情来了,你做得受得,我许秋云眼睛里放不下柴棍儿!”
三姑娘斩钉截铁地说到这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用命令的口气对罗祖华说:“走嘛!关你啥子事?”
罗祖华迟疑地跟着妻子走了,一路走一路揩眼泪。
细雨绵绵。
秀云被丢在银杏树下,她感到浑身无力,失魂落魄地将身子靠在湿漉漉的树干上。
不知过了多久,浓重的夜色掩盖了葫芦坝的原野。
大殿上,小齐同志的八股终于念完了。一阵杂沓的脚步踩着泥泞,急匆匆地走了过去。又过一阵,随着两支雪亮的电筒光,从大门里最后走出两个人来。他们一路走,一路在说话。
小齐同志的声音:“今天总算把第一阶段的工作告了个段落。明天开始第二阶段了,要用大批判开路。现在不是掌握了一些点么?可以先批起来。呃,刚才那两个吵架的女人是谁啊?”
郑百如的声音:“一个叫许秋云,是许琴的三姐。一个叫郑百香,是我的姐姐。”
“哦,那就算了吧!那个金东水的材料凑得怎么样啦?除了过去那些问题外……”
“又有一个新的问题。”
“哪方面的问题?”
“作风方面的……说起都臭人!搞男女关系!”
“啊?跟谁搞?”
“跟……哎,齐同志,我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怎么回事情?”
“跟许秀云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