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的攻城锤撞上安定门时,我正在朱祁钰的临时行宫里。少年皇帝攥着袖口的 \"守正\" 砚,盯着城外的狼头旗发抖:\"先生,当年 当年皇兄被掳时\" 我按住他冰凉的手,望着窗外拼死守城的士兵,其中不少人衣甲下绣着小小的 \"诚\" 字 —— 那是我秘密组建的敢死队标记。
于谦在德胜门亲自点燃火雷的瞬间,我忽然想起宣德年间那个雪夜。瓦剌骑兵在火光照亮的夜空里翻飞,像极了当年大同城头的血色。朱祁钰突然起身,将 \"守正\" 砚砸向议事厅的铜钟,钟声里带着破音:\"开仓放粮!全城青壮上城!\" 他眼中闪过的狠戾,竟与朱瞻基当年逼死胡氏时一模一样。
北京保卫战最激烈的三日,我始终守在朱祁钰身边。看着他从那个被拖走的幼童,变成能对着捷报流泪的皇帝,终于明白有些保护,从来不是单纯的守望 —— 就像我藏在他膳食里的金疮药,混着胡皇后的苏合香,终究让他在这场权力的绞杀中,成了另一个握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