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文华殿,朱祁镇依旧在咿呀学语,见我进来,便欢快地扑了过来,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块玉佩。看着他天真无邪的模样,我心中五味杂陈,这无辜的孩子,又将被卷入怎样的权力漩涡之中。
“李师傅,今日教我什么呀?” 朱祁镇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道,一句完整的话总是说不清楚。我强挤出一丝笑容,“今日教殿下新的篇章,望殿下用心学。” 朱瞻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我们授课,神色莫测。
授课结束,我依照朱瞻基的示意,随着他来到御书房。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压抑,朱瞻基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好似催命的鼓点。
“安如,那奏折,你可准备好了?” 朱瞻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从袖中缓缓取出那封弹劾胡氏的奏折,递上前去,手微微颤抖。朱瞻基接过,快速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很好,明日早朝,便由你呈奏。” 他将奏折放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我,“此事若成,汉赵二王那些尚存的家眷,朕自会宽待。” 我心中一紧,深知这是一场交易,用我的 “顺从” 换取那些无辜之人的平安。
回到府中,我将自己关在书房,对着朱高煦留下的物件发呆。那柄旧刀,曾在战场上随他奋勇杀敌,如今却只能静静躺在那里,见证着这世事的无常。恍惚间,我似乎又看到了朱高煦那豪爽的笑容,听到了他在战场上的怒吼。
“我这般做,是对是错?” 我喃喃自语,却无人能给我答案。深夜,窗外的雨愈发猛烈,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朱宁静的死、于谦的悲愤、朱瞻基的权谋,这些画面在脑海中不断交替闪现。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身,穿戴整齐,怀着复杂的心情前往朝堂。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已整齐排列,交头接耳,气氛略显紧张。我站在队列之中,手心满是汗水。
朱瞻基高坐龙椅,扫视一圈朝堂,清了清嗓子,“今日早朝,众卿有何事要奏?” 我深吸一口气,迈出一步,双手捧着奏折,高声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一时间,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只觉心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