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抖了抖袖口沾的雪粒,径直走到炭盆旁烤手,笑道:“怎么,郑大人又算出亏空了?”
“这回可不敢乱说!”角落里一个年轻书办忍不住插嘴,被郑主事瞪了一眼才缩回去。倒是隔壁桌的王郎中捧着热茶叹道:“起初咱们都当这代金券是拿真金白银往水里扔,谁承想……”他翻开账册,指着朱笔圈出的数字,“单是松江府这两个月的商税,就比往年同期多了三成七。”
陈寒眉梢微挑,这数目比他预估的还高些。
郑主事见他不语,又递上一本账册:“陈大人请看,这是户部刚汇总的各地代金券流通情况。”
陈寒接过账册,指尖在纸页上轻轻一划,目光落在几行关键数字上——
“代金券发行总额:一千二百万两。”
“商税收缴:四百八十万两。”
“农具、粮种交易额:六百七十万两。”
“工坊订单增长:三百二十万两。”
他嘴角微扬,抬头问道:“郑大人,你们可算过这笔账?”
郑主事一愣:“这……代金券是朝廷印的,成本自然算在户部头上,可商税、工坊订单这些,本就是该收的,怎么能算作代金券的收益?”
陈寒摇头,从袖中抽出一支炭笔,在纸上迅速写下几行字:
“代金券成本:纸张、印刷、防伪工艺,合计约八十万两。”
“商税增收:四百八十万两,减去往年同期三百六十万两,净增一百二十万两。”
“农具交易额六百七十万两,按三成利算,农户增收约二百万两,朝廷从中抽税六十万两。”
“工坊订单增长三百二十万两,带动织机、铁器、木匠等行业,朝廷抽税九十六万两。”
他笔尖一顿,抬眼看向众人:“这么算下来,朝廷净赚多少?”
值班房里一片寂静,几个主事面面相觑。半晌,王郎中喃喃道:“八十万两成本,换回二百七十六万两的税银……这……”
“这还不算完。”陈寒又翻出一页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