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排的小桃举起缠着蓝布条的梭子:“陈大人,咱们用新数重算了引线长度,省下的纱线够织半匹暗纹缎!”
“好!”朱济熺突然拍案而起,腰间玉佩撞在铜算盘上叮当作响,“我这就去信太原,让晋王府的织造坊全改用新式记账!”
他抓起笔墨就要写奏章,却把“柒”字写成了“染”字,急得抓耳挠腮。
陈寒从袖中抖出个牛皮小袋,倒出十几枚刻着数字的铜钱:“殿下不妨先拿这个练手。”铜钱在案上滚动的声响里,忽然混进声嗤笑。
众人回头,看见朱高煦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我说姑父,你搞这些花头,就不怕动了某些人的奶酪?”
“二弟慎言!”朱高炽急忙喝止,却见陈寒不慌不忙拾起枚铜钱。
阳光在钱币表面的“伍”字上折射出金线,正照在墙角的纺车上。
“奶酪动了才能做酥酪。”朱幼薇忽然开口。
她面前摆着夜市买来的奶食盒子,此刻正用银匙敲了敲冰鉴,“就像这玄武湖的冰,取一尺就要补栽三棵树苗——”
话未说完,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锦衣卫百户捧着个檀木匣子闯进来:“禀诸位殿下,杭州急报!”匣盖掀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张代金券,每张边缘都染着靛蓝色。
朱允熥抽出一张对着光看,突然倒吸凉气:“这暗纹……”
“是巾帼工坊试验染缸的配方。”陈寒指尖抚过券面凸起的纹路,那里藏着用新式数字编写的经纬密度,“上个月领代金券换靛蓝的染匠,把防伪暗纹织进了松江布。”
暮鼓声从皇城方向传来时,物理院东厢突然爆发出欢呼。
刘嬷嬷举着算盘冲出来,盘珠上定格着“玖捌陆”三个数字:“老身算出来了!用新式织机每日能省……”她突然卡壳,急得直跺脚。
“省九斤八两六钱纱。”小桃在纺车前抬头,发梢还沾着棉絮,“按《速织要诀》第三式,这些纱线够给北疆遗孀的孩子们裁冬衣。”
朱高炽突然把算盘往案上一拍,震得铜钱跳起来:“我明日就上奏,请父皇准户部试用新式账册!”
他抓起笔墨在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