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幼薇拾起图谱,翻到最新一页突然笑了:“齿轮画反了。”
她将图谱扔回去,“带话给你们少东家——三日后物理院公开讲习‘自紧装置’,欢迎来学。”
广场中央突然爆发出欢呼。
勋贵子弟们织出的布匹才过五丈,女工们的却已垂到地面。小桃正用铜尺量最后一段,突然惊叫:“这布……”
阳光穿透织物,经纬间竟显出细密的“巾帼”暗纹——是陈寒昨夜用茶汁在经线上写的字,遇水才能显现。
朱允熥怔怔抚过布匹,忽听陈寒在身后道:“看明白没?真正的机关在人心。”他指向女工们结茧的手指,“她们肯为一道齿轮比熬夜算到三更,你们呢?”
朱高炽的算盘“啪嗒”落地。
朱济喜捧着半截织坏的布头,正虚心向刘嬷嬷请教“上三下五”的口诀。
朱允熥正指挥着几个勋贵子弟将改良纺车抬到中央,朱高煦抡着扳手敲打支架,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檐下麻雀。
“齿轮箱再往左半寸!”朱允熥单膝跪地,眯眼比对着日影。身后忽然传来朱济喜的抱怨:“老三,这纺车账目怎的如此难算?光是今日领用的纱锭数目,就写了满满三页纸!”
朱允熥回头,瞥见他手里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壹佰贰拾叁锭”字样,忍不住摇头:“谁让你用大写数字记的?阿拉伯数字写‘123’不就完了?”
“胡闹!”朱济喜梗着脖子,“祖宗传下来的记账法,岂能随意更改?”
人群忽然骚动。
陈寒的身影出现在回廊转角,身后跟着几个抬木箱的物理院学生。
勋贵子弟们顿时噤声,却见他径直走向账桌,指尖在朱济喜的账本上点了点:“你们的问题,就出在这。”
他忽然从木箱里取出一架精巧的铜制算盘,珠子上刻着的竟是“0”到“9”的阿拉伯数字。
“看好了——”手指拨动间,“一百二十三”瞬间化作“123”三个珠子,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朱高炽捧着《九章算术》挤过来,腰间的“物理院监生”铜牌晃得人眼花:“国公爷,这数字倒是简便,可若是账房先生们不认……”
“那就让他们认!”陈寒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