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霖聪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在图纸上轻轻叩击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可以了。”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往后就照这个标准来。记住,炮管和炮车必须做成可分离的样式,更方法我已经交代清楚了。”
他直起身子,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窑洞里的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更显得那双眼睛深邃如潭。
“剩下的”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就看诸位的了。”
“定不负王爷期望!”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在窑洞中回荡,震得火把上的焰苗都跟着颤动了几下。
暮色渐沉,盛霖聪大步踏出窑洞。
夜风卷着未散的硝烟气息扑面而来,他眯了眯眼,利落地翻身上马。马鞭一扬,数骑如离弦之箭冲出山道,马蹄声震碎寂静的夜色,惊起林间栖鸟。
夏末,云州。
盛霖聪风尘仆仆地踏入王府时,檐下的风铃正被晚风吹得叮当作响。穆琇和李若初闻讯迎出,却见他只在府中稍作停留,茶尚未凉,便又匆匆离去。
火铳工坊内,灯火通明。
“王爷的意思是要将整个工坊迁往苗疆?”负责人满脸不可置信。
“不错。”盛霖聪指尖轻叩案几,烛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那边一切已安排妥当。”
“可眼下工坊运转顺畅,为何要”
“其一,”盛霖聪打断道,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苗疆地势隐蔽,可避人耳目;其二,当地铁矿、硝石储量,是云州的三倍有余。”
负责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本王会派精锐沿途护送。”盛霖聪起身时,腰间的玉佩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冷芒,“到了苗疆,所有人的工钱——翻倍。”
“属下这就去安排!”负责人深深拜下。
当夜,月色如洗。
一队队披甲士兵无声地穿梭在工坊各处,沉重的器械被装上蒙着黑布的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时,只发出沉闷的“咯吱”声,仿佛一场隐秘的夜行军。盛霖聪立在坊外的老槐树下,看着最后一批模具被小心翼翼地抬出,眸色比夜色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