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正与兵匠们围着一门新铸的火炮讨论细节,粗糙的炮身在窑洞的火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信使匆匆赶来,盛霖聪放下手中的铁尺,拍了拍沾满炭灰的手,大步走出窑洞。
木屋内,马涛递上信件,盛霖聪接过,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拆开火漆。
“难道云州出事了?”他低声自问道,目光迅速扫过信纸。
片刻后,他紧绷的肩线微微一松,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无妨,不过是小事罢了,皇帝陛下寿辰将至,下旨催我们这些亲王入京贺寿。”
“王爷,陛下的寿诞是何时?”马涛问。
“尚有三个多月,不急。”盛霖聪将信递还马涛,转身又朝窑洞走去,“等此间事了,再动身也不迟。”
十日后。
夕阳如血,染红了西岭的层峦叠嶂。
旷野上,一门黝黑的火炮静静矗立,炮口仍残留着硝烟的气息。从清晨到日暮,它已连续轰鸣了一百一十五次。
“第一百一十六发——放!”
随着一声令下,炮身猛然一震,炮弹呼啸而出,精确命中远处目标物。然而这一次,炮管表面终于浮现出一道细微的裂纹,如同蛛网般悄然蔓延。
四下骤然寂静,唯有山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盛霖聪身上,屏息等待。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忽然笑了。
“成功了!”
刹那间,欢呼声如山崩海啸,惊起林间飞鸟四散。数月来的心血,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当夜,营地点燃篝火,酒肉飘香。盛霖聪与众人举杯痛饮,笑声在星空下久久回荡。这一晚,所有的疲惫与艰辛,都化作了最酣畅的庆祝。
三日时间悄然流逝,晨雾未散,盛霖聪便已起身。他披衣走出木屋,山间的寒气扑面而来,昨夜欢宴的余温似乎还在唇齿间残留,但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这三天里,他并未急着动身返程,而是带着工匠们将改进后的火炮图纸重新修订,每一处细节都反复推敲。炮膛的厚度、火门的结构、甚至炮架的承重,都一一标注清楚。
“王爷,这次改进后,炮管能承受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