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你让我跟厂里断档?”,一个男人的声音坚定,却带着一丝喘促。
“离开武城的全票一票难求,谁还会来接我们?!”女人的声音破碎,已带哽咽。
回应她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短发乱糟糟,穿着旧工服,袖口和胸前都是油渍。
他背朝门口,正趴在一张拆开的工作台前,双手把几张技工图纸压平,
用锈夹子一页页整理,还在往麻纸包里塞。
桌上散着壳体切面图、弹片密度示意图、火管冷却槽模具图、火药配比比率表,
全是手绘——每张都用铅笔、蓝墨水和红铅笔圈注过。
女子站在他身后,哭得梨花带雨,背上背着个大包裹,手里牵着个五六岁的孩子。
孩子头埋得低低的,嘴里咬着绳子头,不哭也不说话。
吴帆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院里乱成一团,他再次看了看手上那张纸的内容然后走了进去。
进院子后,那个哭泣的女子见到一群壮硕士兵进来,当即吓得泪水缩了回去,拉着小孩儿进了屋,
吴帆摘下帽子,朝那个还在翻图纸的男人喊了一句:
“请问,吴技佐是住这里吗?”
那人手顿了顿,回头一看,愣了几秒。
他站直了,工服上斑斑油渍,袖口磨得起毛,像是已经很久没脱下来过了。
吴帆看着他,有些犹豫,直到那人从桌角抽出一个深色皮壳的证件,递过来。
“第七枪械厂二车间,步兵火力支撑配属工房技佐,吴大胜。”
吴帆点了点头,亮出自己的军官证与入城许可证:
“我们是奉命来接您的,接到安全区。请马上收拾东西,立刻随我们出发。”
听到这句话,吴大胜怔了两秒,像整个人突然卸了力。
他轻轻笑了一下,眼角带着一点疲惫的湿光:
“我就说嘛……厂里是要人接我的。”
话音未落,他便转身朝屋里喊:
“囡囡,快!厂里来人接了,赶紧把东西收拾好!”
他一边喊,一边又低头检查那几袋图纸,把麻袋口的死结再勒紧一圈。
“这些图,是还没转移的最后一批……你们走水路不?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