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行思考了一小会儿,然后咧了咧嘴。
这个比哭还要难看不少的表情让回头观察他表情的陆机忍不住扶额悲叹,感慨自己一番话好似对牛弹琴。
“罢了罢了,你板着脸就好。”
望江楼不愧为望江楼。
白龙渡的大河壮丽景象在楼上一览无余,据说曾有饱学鸿儒在此地悟道,借日日观潮之气象一步登天,成了逍遥境修士。
因此这个地方也有不少修士聚集,只为感悟大潮来去,期盼着也有一日能够成为逍遥境强者。
当然,陆机对于望江楼这种用于哄骗客人多多花销的小故事是从来不信的。
上了二楼,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合着江边略带腥咸的空气被陆机无意间嗅到了。
见陆机和火行上来,雅间珠帘轻动,露出半张蓄须的面容。
\"霜寒北斗。\"
陆机随手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茶盏,望着江景吹了吹盏上冒出的热气,看也不看雅间内的男人。
“月照西楼。”那人的声音混着江风。
“嗯,比去年约定的暗号要文雅不少,有进步。”陆机拿起茶盏饮了一小口,呼出一口浊气。
“谢阁主夸奖。”李肄斟酒时袖口微抖,琥珀色的酒液在青瓷杯里荡起涟漪,他随即开口说起了正事。
“太子王烈今日带领诸将往城西慈云观祈福,傍晚方归。临江渡口的守军半数换成了我的亲兵。”
还真是王烈,阁主真说对了。
不过火行随即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突然按住刀柄,死死盯着那个胸口处似乎有些渗血的男人,微眯双眼道:“城西货栈旁驻扎的戍卫营中燕尾弩机括声似乎太密了些,该不会是拿来对付我们的吧?”
陆机闻言微微偏过头,“是这样吗?”
李肄被陆机看得浑身发毛,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为了掩饰心虚他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王烈这几日新到,他的疑心病很重,这两天刚给戍卫营添了三百张新弩,那些兵士闲不住,肯定是要多操练一番的,这个事情我也不好阻拦,只是巧合而已。”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在火行一双火眼照耀之下,李肄费心掩盖的身上破绽瞬间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