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摔杯为号,是了,是了!
李肄心思急转,这一声酒樽落地,恰如陆机在他耳畔的夺命催促一般。
是加官进爵,还是兵败身死?
人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干了,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
李肄一拍桌子,早已等候多时的张承业立刻会意,后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门内门外的进出道路。
长剑出鞘,在灯影下格外刺眼。
张承业恶狠狠地盯着王烈,尽管此刻他浑身颤抖,但是他那把紧紧被其握在手中的长剑却是半点也不抖。
“张承业,你疯了不成?”
见张承业拔剑面向太子,不少将领大惊失色,即便喝了点酒他们的头脑却是清醒无比,未待王烈开口,纷纷拔剑挡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些人左顾右盼,可是终归没有向王烈靠拢过去。
军中将领不同于修士,很少以武魂修炼为特长,他们的武魂大多都是各色兵器,虽用攻伐之能,品阶却远远不如后天工匠所制造的宝物。
眼下酒宴,佩剑已经是极限。
面对张承业突如其来的暴起,王烈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是继续品着酒,甚至有空抽出筷子夹了一颗裹着些许盐粒的花生米。
李肄的神情不变,只是看着王烈咀嚼花生米,直到看着后者慢条斯理地将那颗花生米吃完。
“你的同党是谁?”抿了口酒,王烈这才抬起头注视着张承业,不动声色地问道。
“张承业你这个狗奸细,老夫杀了你!”王烈抬起手,轻描淡写地按住了正要灭口张承业的李肄,“你急什么,让他说。”
张承业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左右张望的将领们,嘶哑着声音低吼道:“你们,你们!”
不是应该摔杯为号,拍案而起,然后面对王烈群起而攻之吗?
怎么结果就自己一个人跳出来了!
“将他锁拿,押下去仔细看管!”李肄再度发言道,神情正色,大义凛然。
“去你娘的李肄,你装什么好人,你以为查不到你头上?”张承业吐了口唾沫,“回禀殿下,李肄就是隐藏在咱们大燕的奸细!”
“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老夫”
这一刻,李肄真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