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回事?\"胡统勋猛地起身,官服上的云纹补子扫落案头的兵符图,\"柳王爷对粮草护送一事\"
\"父亲!\"曾明玥声音发颤,折扇上断裂的扇骨在掌心划出细痕,\"王爷他他早已看透了我们的试探,还说青州冀州除了与他共进退别无选择!\"她将柳林的话复述时,余光瞥见胡统勋捏着茶盏的指节泛白,茶盏边缘竟被生生捏出裂纹。
胡清婉攥紧破碎的冰玉坠,灵力凝成的符文在伤口处闪烁:\"可我们明明\"
\"糊涂!\"曾德禄突然拍案而起,震得花厅吊灯上的珍珠流苏簌簌摇晃,\"王爷何等人物?你们在他面前支支吾吾,与背叛何异?\"他花白的胡须因怒意颤抖,\"北疆四州的质子都在他手中,幽州并州早已是铁板一块,如今连镇魔司驻军的事都摊开说了,你们居然还在犹豫!\"
胡统勋将碎裂的茶盏重重砸在地上,瓷片飞溅间冷笑道:\"柳王爷这是在逼我们表忠心。他要的不是粮草,是青州铁骑、冀州弓弩营与镇魔司对峙!\"他转身望向女儿时,眼底再无往日的慈爱,\"你们可知,此刻稍有迟疑,咱们两家的嫡子在军中会是什么下场?\"
曾明玥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博古架,青玉摆件发出危险的晃动:\"父亲您从前不是说,要留条后路\"
\"后路?\"曾德禄抓起案上被茶水浸透的密信,信纸在他手中碎成齑粉,\"当朝廷把青州冀州划给镇北王时,当我们把嫡子送去做人质时,就已经没有后路了!\"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云纹官服上,\"如今唯有与柳王爷绑死,才能在这乱世里求一线生机!\"
胡清婉望着父亲布满血丝的双眼,突然想起三日前兄长来信中提及的\"军中异动\"。冰玉坠的碎片在掌心发烫,她终于明白那些深夜的密会、突然调动的粮草,全都是父亲为孤注一掷做的准备。
\"明日辰时,必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