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四人的影子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曾明玥望着父亲决绝的背影,终于读懂了那些联姻背后的深意——在权力的棋局里,她们从来不是被宠爱的女儿,而是维系家族存亡的棋子。
曾明玥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望着父亲眼底从未有过的狠戾,记忆突然闪回初入柳王府时——那时曾德禄亲手为她整理鬓发,温声说\"莫要受了委屈\"。而此刻花厅内浮动的茶香里,父亲的话语却比冰刃更刺骨。
\"可父亲我们从未想过背叛王爷!\"胡清婉踉跄着上前,冰蓝色灵力在裙裾炸开细小的霜花,\"只是那对峙之举事关重大,女儿们\"
\"事关重大?\"胡统勋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压抑的癫狂,抓起案头的青铜镇纸狠狠砸向屏风。孔雀开屏的彩绘瞬间崩裂,\"你们以为青州冀州的城池能挡住幽州铁骑?当柳王爷把你们兄长提拔为偏将时,当他收下我们所有质子时,就已经把咱们逼上绝路!\"
曾德禄按住老友颤抖的肩膀,浑浊的眼底泛起血丝:\"明玥、清婉,你们在王府这半年,难道还不明白?\"他的声音突然放软,却让空气愈发冰冷,\"柳王爷看似纵容你们读书舞剑,实则连你们房中的侍女都是他的暗卫。\"
胡清婉如遭雷击,想起昨夜替她簪花的婢女,那双总在暗处窥视的眼睛此刻竟与柳林的金瞳重叠。曾明玥后退半步撞上博古架,清脆的碎裂声中,她望着满地狼藉的青玉摆件,终于看清这场政治联姻的真相——她们从来不是联姻的纽带,而是柳林钉入青州冀州的两枚钉子。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曾德禄弯腰拾起一片玉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指尖,血珠滴落在\"镇北王印\"的密信上,\"朝廷早把咱们当弃子,如今唯有赌柳王爷能成大事。\"他突然剧烈咳嗽,染红的帕子攥在掌心,\"明日车队出发,我与你胡伯父会亲自押粮。\"
胡统勋从袖中抽出染血的密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镇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