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和,不是我们,是你,是你们卷进去了,杂家来江南,只是督造,其他一概不问,对了,现在想问也问不了了,内阁,宫里,还有苏州的东王,甚至于三皇子,你们想把所有人都卷进去,背后的事,杂家可瞧得明白,”
杨驰脸色铁青,但一想着被摆了一道,心中如何不恨,这些狗奴才,真的是胆子大了,心底隐约有些忌惮,还是小看了江南这些人,
“是,公公所言极是,江南的田,按照市价,也不过是一百三十两一亩田,上好水田在一百五十两以上,都是官价,就算是在灾年,也不得少于八十两一亩,可是这么多,谁能拿得出来,所以,用了取巧的法子,用粮食在灾年的官价,以税田分成卖出,这才补了江南赈灾亏空,”
沈万和微微一笑,一指苏州方向,
“公公也知道,织造局新组建的织机,已经组装好了,却没有生丝,只有那些田里种了桑树,这才能养蚕,等蚕吐了丝,再送到织造局产丝绸,卖掉之后这才能补上历年织造局的亏空,还能奉上给户部,
剩下的利润,江南各府的知府,尤其是金陵这边的大人们,府衙的几位大人,还要分成,这样一来,只有买更多的田,才能弥补织造局利润,若是不然,辛苦一场,织造局还是要赔银子的,”
沈万和又从怀中取出了账本,放在桌上,
“刚刚,这是历年来织造局的暗账,所有亏空用度,都记在里面,江南的那些勋贵世家,谁没有伸过手,可有人兜着,织造局每年能出三十万匹丝绸,沈某也就认了,不赚不赔,可是那两位徐知县,不知内情,硬是咬着以市价粮食成交,公公且不说这里面利润,还有各家存粮,眼下,我也拿不出这么多的粮食,只能出此下策,多从外地多买了几百船的官粮,这才能给织造局保底啊,”
眼下是一步错,步步错,逐渐滑落深渊,更多的是,就算掉下悬崖,你也不得不继续前行,想要谋个出路,就需要堵上各方人的嘴,
“话说的不错,织造局的账目,杂家亲自看过,苏州知府马文秋,扬州知府叶远昌,就连甄家都从中拿了一份,但是你要知道,拿的人越多,越安稳啊,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杨驰的手,摸着那一本暗账,却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