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眼睛一亮,起身走到约瑟夫面前,突然用俄语说了句“同志”。
老头猛地抬头,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那是冷战时期社主阵营工程师之间才懂的眼神。
转机出现在参观生产线时。
刘建国发现几台落满灰尘的数控机床,铭牌显示是1989年新购的。“这些是生产新型发动机用的,”约瑟夫低声说,“可惜还没投产,厂子就……”
回酒店的路上,刘建国突然叫停车。
他蹲在查理大桥下的石阶上,用粉笔画着草图,张建军举着手电筒。
“看见没?”刘建国指着草图,“把他们的发动机装在我们设计的底盘上,再加高五公分……”他抬头看见伏尔塔瓦河上的星光,“得想办法把约瑟夫弄到夏国去!”
签约前夜,刘建国在酒吧找到喝闷酒的约瑟夫。
他掏出带来的“太行”,两个语言不通的老男人就着图纸和计算器聊到凌晨。
当约瑟夫用捷克语写下“退休返聘”四个字时,刘建国知道,最珍贵的技术转让成了。
设备运抵刘家庄那天,乌泱泱的工人少围着集装箱啧啧称奇。
1993年春节前夜,刘建国和约瑟夫在车间里对着一台故障发动机发愁。
老头突然哼起《喀秋莎》,从工具箱底层摸出把特制扳手。“”在布拉格,我们管这叫"爷爷的工具"。”他用蹩脚中文说,“每个老师傅都有秘密武器。”
当发动机终于轰响着运转起来时,闻声赶来的工人们看见两人正在机油坑里跳起了交谊舞。
样车评审会上,开发区领导围着银灰色的轿车转圈。
这辆被命名为“京驰100“型的轿车,前脸保留着斯柯达的基因,但车身明显加高,后备箱特别加大——这是根据王桂花的建议改的:“咱中国人走亲戚,谁不拉点瓜果梨桃?”
区领导坐进驾驶室,摸着仿红木的挡把:“老刘,这真是咱们自己造的?”刘建国笑着递过钥匙:“您体验一下,咱们造的车怎么样?”
1994年国庆节,第一批量产车下线。
新车披红挂彩驶过刘家庄中心二小的校门口时,孩子们数着车尾“京城汽车集团“的镀铬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