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干部会上,刘建国把《汽车工业发展纲要》拍在掉漆的会议桌上:“咱们该转型了。”
满屋子人面面相觑,厂工会主席王桂花手里的搪瓷缸差点掉地上。
“建国,你该不会想造汽车吧?”厂书记刘德柱的烟袋锅子在桌上磕得梆梆响,“咱就一摩托车厂……”
刘建国从公文包里取出本英文杂志,封面是辆流线型轿车:“这两年东欧经济不景气,捷克有个汽车厂要破产,全套生产线带技术转让。”他指着照片上的厂房,“比咱们厂大不了多少。”
会开到后半夜,反对声渐渐变成了算账声。
当刘建国说出“区里答应给外汇额度”时,财务总监老马突然站起来:“干!咱当年造摩托车不也是白手起家吗?”
散会时天已蒙蒙亮。
刘建国蹲在厂门口啃冷馒头,妻子李秀兰抱着大衣找来:“你真要折腾汽车?咱爹说你别步子太大扯着了蛋……”
“秀兰,你还记得咱结婚时我骑“凤凰”接亲不?”刘建国指着天际线泛起的鱼肚白,“等咱们造出汽车,儿子结婚就用自家产的小轿车接新娘!”
三个月后,刘建国带着技术科长张建军和刚毕业的大学生翻译小王,踏上了飞往布拉格的航班。
飞机掠过乌拉尔山脉时,小王指着舷窗外说:“厂长,听说捷克人喝啤酒像喝水似的。”
刘建国摩挲着飞机上的那瓶“太行1968”,说道:“正好,咱夏国人的酒量也不差。”
谈判比想象的艰难。
斯柯达工厂的会议室里,捷克方代表维塔斯推过来一沓文件:“刘先生,恕我直言,你们连汽车生产许可证都没有。”
刘建国让小王慢慢翻译,自己从蛇皮袋里掏出个摩托车化油器:“这是我们自主研发的节油装置,比倭国同类产品省油15。”他又取出几张照片,“这是我们用摩托车生产线改造的汽车覆盖件模具。”
维塔斯扶了扶眼镜,照片上确实是汽车钣金件,虽然粗糙,但轮廓分明。
会议室角落传来声轻笑,一个红鼻头老头正摆弄他们带来的“长城cc150”模型。
“这位是约瑟夫先生,我们的总工程师。”维塔斯介绍道,“他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