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虚报兵员二十人,冒领饷银三年。”
“赵德海,倒卖军粮三百石。”
“周康,私放倭寇探子入营。”
被点到名字的军官面如土色,有人当场瘫软,有人高喊冤枉,但很快就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林平之合上册子:“今日杀一儆百,望诸位引以为戒。”
“奉兵部钧令。”
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士兵,林平之的声音不大,但校场四角架设的传声筒将每个字都送进士兵耳中:
“即日起,杭州卫所改制为新军。”
亲兵抬来一块蒙着红布的告示牌。林平之扯下红布,露出墨迹未干的《新军条令》。
“第一条,重造军籍。”
林平之指尖划过榜文:“三日内,各营重新登记兵员。凡冒名顶替者,本人及主管军官流三千里。”
队列中响起窸窣的议论。前排几个总旗官脸色发白,他们营里至少有两成空饷。
“第二条,粮饷改制。”
林平之从亲兵手中接过一个布包,“这是新制的饷银标准。“
布包展开,亮出十枚崭新的银币。阳光在银币边缘折射出刺眼的光斑,后排的士兵不自觉地踮起脚尖。
“步卒月饷一两二钱,骑兵一两八钱,夜哨加发三分。“林平之将银币一枚枚排开,“饷银每月初五发放,由锦衣卫监督。“
这次议论声更大。按旧制,普通军士名义上月饷八钱,实际到手能有五钱就算长官开恩。
“第三条,军械更替。”
林平之指向校场东侧。那里停着二十辆蒙着油布的马车:“新式火铳三百支,棉甲五百套,半月内完成换装。“
站在队列右侧的火器营把总忍不住出声:“大人,咱们的鸟铳才用两年…”
“全部淘汰。”
林平之打断他:“新火铳射程二百步,雨天可击发。明日开始操练。”
亲兵此时抬上一口木箱。箱盖打开时,几个前排的士兵倒抽冷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个木牌,每个牌子上都刻着名字。
“卫所镇抚司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