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
通政使杨嗣昌挤到前排,山羊胡子剧烈颤抖:“甲申年地砖怎会埋在这里!”
“杨大人慎言!”
朱载壡突然厉喝。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亲王由两名侍卫搀扶着,浑浊老眼中却迸射出精光:“成祖年间的工部档案记载,太和殿前广场曾于永乐元年重修。”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几位翰林院学士交换着眼色,他们比谁都清楚“燕王献”三字在甲申年(建文四年)出现意味着什么。年轻的给事中汪文言刚想开口,就被身后伸来的手死死拽住——他的座师、东林元老邹元标微不可见地摇头。
“妖术!这是妖术!”
尖利的喊声打破沉寂。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张鹤鸣冲出人群,乌纱帽翅因剧烈动作不停摇晃,袖口露出半截黄符纸,指着易华伟大声喝道:“列位同僚莫要被这等江湖伎俩所惑……”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易华伟依然站在原地,右手保持着虚握的姿势。三丈开外,张鹤鸣的乌纱帽突然炸裂,碎帛纷飞中露出光秃的头顶——上面赫然浮现出血色莲台纹!
“白莲教九品莲台印!”
骆思恭失声叫道,右手已按在绣春刀上。他身后的锦衣卫齐刷刷上前三步,却在易华伟抬眼时集体僵住,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
“万历二十二年,你奉山东布政使之命剿灭白莲教。”
易华伟指尖轻弹,一缕紫气破空而去,精准没入张鹤鸣眉心:“却私放其圣女,换取黄金千两。可有此事?”
张鹤鸣瘫软在地,官服下摆漫出深色水渍。他想辩解,却发现舌头僵直如铁,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腥臊气味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几位站在附近的官员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脸上露出嫌恶之色。
这一幕震慑了在场所有人。就连最顽固的浙党官员也低下头去,不敢与易华伟对视。几位曾收受过白莲教贿赂的勋贵更是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稳。工部右侍郎姚宗文甚至开始偷偷解下腰间的和田玉佩——那正是去年张鹤鸣所赠。
易华伟环视众人,目光扫过之处,官员们或低头或侧目,无人敢与之对视。
“刘一燝。”
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