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儒咽了咽口水,左右张望一番,压低声音道:“朱老板有所不知,这户部办事,讲究个‘规矩’。”他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拆开露出半块冷硬的炊饼,“您瞧,那些能进去的,要么使了银子,要么有靠山。咱们这些没门路的……”
“啪!”朱元璋一掌拍在石墙上,溅起细碎的石屑。王鸿儒吓得手中炊饼落地,脸色瞬间煞白。“好个‘规矩’!”朱元璋冷笑,“我倒要看看,这大明的天,到底是谁在做主!”
王鸿儒扑通一声跪下,膝盖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朱老板息怒!您有所不知,这新城招商,表面上是户部在办,实则……”他突然噤声,警惕地望着四周。
朱元璋眯起眼睛,弯腰将王鸿儒拽起,绸缎衣袖下的力道让王鸿儒动弹不得:“说!”
王鸿儒颤抖着嘴唇,声音几不可闻:“是驸马欧阳伦……他设了个局,故意拖延,就是要让商人们急红了眼,主动送钱。那些交了银子的,哪怕资质不符,也能优先办理;没交钱的,就算等上十天半月……”
“够了!”朱元璋甩开王鸿儒,袍角扫过他的脸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昨日在人群中,亲眼看到一个商人塞给衙役一锭银子,转眼就被请进了贵宾厅;想起前日那个趾高气扬的江南首富之子,竟堂而皇之地从侧门进入。当时他只当是个别现象,如今想来,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朱老板,您可千万别冲动!”王鸿儒慌忙捡起地上的炊饼,“这欧阳驸马是内阁首辅、军事内阁大将军,大明妥妥的第一权臣,御史台都是他的人,还得到太上皇、皇帝的宠信,咱们……咱们只能忍啊!”
朱元璋望着远处户部后堂透出的点点烛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欧阳伦这家伙竟敢在眼皮子底下如此胡作非为!
“忍?”朱元璋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讽刺与愤怒,“我朱五四忍了半辈子,从讨饭的叫花子到今天,哪一步不是血里火里拼出来的?如今,竟要我忍这些蛀虫?”
王鸿儒吓得脸色惨白,连连磕头:“朱老板,您身份尊贵,万一出了什么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