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看不懂”
她低下头,看着已经渗透的裙摆,断断续续道:“如果做不了,那就走不好吗?他们都不帮你,还有张侍郎,李元胤的什么的,这些你知道的我在大同时就说过,他们勾心斗角,把朝堂事看成性命,我们不该这么做,大同还在”
祁京目光看过去,忽然想到如果现在还是在大同,她应该不会说这些话。
即使时间过的不算太久远,但似乎也悄然改变了一些事。他们到了南方这片土地上,没有了敌人,不用时刻思虑怎样逃亡,也不用想象明日去何方,但与此同时一些该有心思似乎也没了,过了江,他们所能感到的东西就像是泡在了温水里,这是另一种气候,环境,也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还有你说的,答应过的”姜卿忽然抬起头,看了祁京许久,视野也依旧有些模糊,犹是在梦中,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有些飘渺,“都不算了吗?”
“我之前规划了一些东西,需要很多人帮忙,也需要很多人点头……”
祁京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原本以为有些底子,速度能够快一点,但回来的月余你也看到了,所有人都在前面拦着你,告诉你该怎样做,怎样想这些,不像我们北上时能够自己控制的的事情,范文程那时说的没错,再给我们杀上百人,千人,万人一样改变不了局势,我与你说过这些的。”
“可南边不知道清军正在南下吗?不是北方动乱拖住了手脚,他们还能在这里还能在这里酣然醉心”
“他们知道的,比任何人知道。”
祁京眯起眼,目光转向南方这座广阔华丽的府邸,道:“但就是因为太清楚了,他们已经明白了天下大势所趋,王朝更替是势在必行之事。还有更多的事情,北边的京城已陷,崇祯帝死了,南京陷落,弘光帝死了,福州陷落,隆武帝死了,扬州,嘉定等死了上百万人,这些的人性命,已经被浇筑了一把利剑,砍断了他们的脊梁”
“那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们奔走?这些根本人帮不了”
“天下人各自不同,谁又能帮的了谁?”
“国家这个样子,他们竟然是无奈,真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谁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