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寅时才是上朝时间,但马吉翔此时却已穿上了官服,云鹤展翅在胸前,语气带着疲软,笑了笑又道:“再看大一点,倘若楚党今年倒了,那或许明年浙党又出头了,又或是什么粤党黔党之类,即使是陛下,也是在被逼着走,想要一人独尊是绝无可能的,朝堂上每个人身后都有一张网,牵一发而动全身。反而是如今大家有了共识,这很好,几年来都没有这么好过”
“侯爷的意思是?”
“就此事而言,到此为止。”马吉翔道:“雄飞已去了刑部衙门,不管见到的是谁,就这样了。
你明日随王主事去把人接过来,在朝会之前好好聚一聚,说些话,然后想去哪,本侯替你们安排。
当然,本侯也还是那句话,你跟着本侯在朝中是最好的,事情定下,这几日也不急了,你慢慢想,慢慢看。”
马吉翔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祁京看去,他觉得祁京此刻该是有些怨气,但祁京只是站在那拱了拱手,应了声“是”。
“本侯知道你是有些怨气的,但本侯的势,只能把握到这里了,剩下其他,一报还一报,你后日,随本侯去朝堂上看看诸公吧——放心,有本侯在,没人敢动你。”
祁京再次点了点头,站在那似想了许久,随后笑了笑,请辞离去。
只是才转过身,马吉翔的声音又从身后传了过来,“本侯没有劝解你,是觉得你该知道的,甚至比本侯还要看的清楚,是吗?”
祁京回过身,摇了摇头,应道:“是看不懂。”
马吉翔亦在案前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本侯没有替谁在辩解,倘若是太平时,本侯甚至比你更想把他揪出来,然后一刀一刀活剐了。但有些东西如今已经说不清了当整个朝堂都要一致做一件事时,那此事便成了国策,谁也动不了。”
“嗯,侯爷的意思是,如今整个朝堂的国策就是保住一个通敌的内奸?”
马吉翔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目光微微低垂,将祁京的脸瞥开,说起了另外一些事。
“你之前说过,本侯没有底线,本侯承认了,但你以后会明白,人一到这世间来,接触过的人,事,物,所有的这些东西都会像磨石,一点点压退你,喘不过气来。
有些人变烂了,有些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