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恒站起来,朝李清寒躬身行了大礼,“多谢先生解惑!”
李清寒还了礼,宁远恒已经走到踏焰旁边,翻身上马。在催马离开前,宁远恒又看了一眼李清寒。
宁远恒这一眼的光芒深沉复杂,有品味,有欣赏,还有一种让李清寒也说不清道不明白东西在里面。
宁远恒依李清寒指点,到了滨水县并没有去怒斥陈恭,而是将苏芳案的案卷还给了陈恭,又翻阅了几个陈恭上任以来所审的案子。
宁远恒看似随意,却叫来书吏,着重问了其中两件案子的细节。陈恭一见宁远恒问的这两件案子,不禁后背冒冷汗。这两件案子他都因收了好处,而枉了法。
陈恭原以为宁远恒会大怒,然后把他罢官关进大狱。没想到,宁远恒问完,并没说什么,而是笑呵呵地又问陈恭滨水县修筑江堤的事。
陈恭一一回复后。宁远恒笑着说,“陈大人一上任,便接手滨水县这么一个烂摊子,也是委屈大人了。尤其是修筑江堤,又重又急,也只能辛苦陈大人了。”
“刺史大人说的哪里话,我身为滨水县父母官,为一县百姓出力,是应当的。”陈恭不知道宁远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捡好听的说。
“陈大人说的好。陈大人不必在意,我今天就是路过滨水县,顺道来看看大人。我也不多打扰大人,这就走。”宁远恒说完,便起身向客厅外走,连茶水都没喝一口。
“这就走了?”陈恭心中十分诧异。
“哦,你还记得前任的滨水县令吗?”宁远恒突然回过身来问。
陈恭心里就是一扑腾,心里惊问:“这就要来了吗?”他面上还得装做镇静的样子,笑道,“当然记得。”
“嗯!”宁远恒点点头,“他在此任上,贪赃枉法,侵吞修堤的工程款,是皇上下旨,判了他死罪。现在想想,我既觉得可惜,又觉得心寒。这种人真是该死!”
“是啊,是啊!”
陈恭感觉身体发冷,他怎么感觉宁远恒这最后一句话,很像在点他。
“好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好自为之!”这个词让陈恭心里一颤。
待到宁远恒已经骑马走远了,陈恭还没缓过来。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