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眼泪又像决堤的水坝,奔涌而出,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吸了一下鼻子,听见他动了一下,她身子绷得笔直,到没了动静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将身子睡平了,想不经意的去看看他睡着没有,见他已经闭了眼又转了回去。他睡得真香,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睁着眼望着罗帐顶上卷曲的连理枝。
看得入了迷了只觉得这样繁杂的枝叶真是令人不快,心情登时也莫名的烦躁起来,没了泪了,也不想哭了,哭够了就生出一种坚强了。
她见他睡着了,也有勇气往他身边靠了,他是面朝着里谁的,稍间中还有一盏烛火或明或暗的闪动着,连带着他的轮廓也明暗起来,她伸出手去划他英挺的轮廓,鼻子山根都是高高的,唇却是过于的薄,她听含冉说嘴唇薄的人说话刻薄。
她正恍惚着画他的轮廓,他却突然睁开眼,吓得她忙收回手,惶惶然地转过身子,往里面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