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目光粼粼,一声叹息:“只是委屈了表娘子,以后少不得只能是妾。”
慕舆炽将身子靠在凭几上,手指圈着扶手,沉静的脸上并无半点对他们口中表娘子的愧疚,“我本无心与她,是阿娘挂心两姨表亲,非要将她许我。这样也好,省得还要与阿娘揪扯,也没出个结果。”
“郎主无心小情小爱,是臣下的幸事,”周先生颔首表示对他的肯定。
情情爱爱不过是锦上添花,郎主独身这么些年,要是有这想头早就和有婚约的表妹有个首尾了,鲜卑没汉人那么注重男女大防,定了亲便是半个慕舆家的人了,破了身也没什么。
更何况现在是质子之身,那郡主再怎么倾国倾城也怕难让郎主怜惜。
“郎主无需苦恼,我瞧那郡主是个单纯的人,娶过来说些甜言蜜语也就哄骗过去了。自然误不了咱们的事。”
慕舆炽大掌抚在脑门,按揉着额头,脑仁一阵阵的疼,像谁拿着棒槌在敲一般,他从手心下望了过去,周先生的脸在灯火中半明半暗,“先生娶过妻子没?家中可有贤妻?”
周先生不妨他会这么问,想起家中那个黄脸婆,不由得蹙眉,女人最是矫情,自己虽说是郎主的老师,但也仅限于汉文,这种事情到嘴里都是轻巧的,做起来却难。
“家中妻子是个悍妇,不说也罢,”他苦恼得很,觑着郎主的脸,又怕郎主懒得敷衍那郡主惹了一身骚,清清嗓子,“女人也有不同的,郡主臣下也接触过几次,不是个骄矜的,年纪又还小。”
年纪小好哄,施一些小恩小惠的也就乐开花了。
慕舆炽默然,娶谁似乎都一样,只是他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因为圣旨赐婚,他刚才的反感消了大半,至少在阿娘说要让他娶表妹时,他烦躁了整整半年,最后是多番开解才忍了下来。
或许是年纪渐长,没了十多岁时的狂妄和叛逆。
“娶了进门少不得防着,毕竟是联姻,”他答非所问的说了这么一句。
“要不要通知老郎主?”
他修长的手指立起道不用,“不要浪费这次的联络,联络的越少阿耶越是安全。再说这样的旨意何须我们去通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