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点儿不在乎曹氏母子是谁。
但嬴政亲自向许栀证实《左传》之中的那些听臣子举例子,非常会总结的君主是什么样。
“荷华所言倒与一个故人相似。”
她知道嬴政说的是吕不韦。
她不敢去触碰禁忌,但她道,“父皇,此我肺腑之言,绝无庞杂。”
“诸子百家纵横交错。一个荀子,可会是一个好收尾?”
嬴政提笔,墨汁从青色竹皮滚落。
八个字:因地制宜,循序渐进。
夜色浓稠,赵高在门口,一幅快睡着了的模样。
他有些阴阳怪气,“小少爷精神真好。”
许栀笑笑,“是啊,明日还要早行。”
看着她的样子,赵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他很快报以微笑,“那您要养精蓄锐了。”
赵高盯着嬴荷华的背影,且看那谶言被嬴政发现,她那个父皇会不会相信她坚持留在楚地是绝无私心。
赵高自信自己对嬴政足够了解。
但凡君主有疑,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管你是公主还是公子,只有死路一条。
第二日一早
他们走在勘察之后的山丘高处,放眼过去,浅滩淤泥之中,三五人楚人正在播撒稻种。
这些楚人说的是难懂的楚话,在场只有李斯父子还算通晓。
嬴政不消说,李斯已经在他身侧低声复述。
说了两句,嬴政停下,往后看了一眼,只见他女儿果然又穿上她那身‘纨绔子弟’的服饰。
她扎了男子发髻,手里挥着鞭子,坐着驴车,一边和李斯那个儿子说说笑笑。
李贤要是知道嬴政这样误认为,他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和他说她等不了十日,限令他五日内把刘邦请到她面前。
他直言干不了。
她大言不惭地威胁他,“父皇要是知道韩信的出现是你的预谋。”
他盯着她,欣然道:那臣只能说,荀子等不少事都有公主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