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正要说话,却无法在黑夜中看清她的眼睛。
正当这时,一人疾步前行,眉头紧锁,手中的长剑已脱鞘,这人将剑攥得死紧,大喊数声,“你这楚巫还不快快住手!胆敢伤我家大人!!”
不由分说,直取她后心要害。
这一剑来得快,被人接得也快!
“放肆!”
“陈伯,你疯了?”
女子手中只用了剑鞘,另一手提着一只黄灯,灯火照彻,陈伯斗转看清!!
谁人有这样的武功?
竟然是永安身边的那个姓沈的女官!
沈枝是蜀人,她竟然在三招之内竟就化开了他的剑招?!她的剑术从何而来?
陈伯还没细想,待那素色衣衫的女子转过身。
……永安。
陈伯在郭开身边待了很久,后面又在李贤这里做属官,心理素质极高,他毫不慌乱,极快的将沈枝的剑轻轻一推,换上胆战心惊的表情,赶紧将剑别到身后。
“公主殿下恕罪!五日前,下官与大人在楚地艰险,陷入生死僵局不在少数。夜中太黑,下官眼睛不好,不甚清楚,误将公主殿下诊伤之举错看。下官一时忘却已在天子脚下,出手莽撞,公主殿下责罚!”
他这一番话,不卑不亢,细听还有些许委屈,李贤在楚地已经替嬴政办了许多繁累又得罪人的差事,回来咸阳没有犒劳也罢,居然还要被嬴荷华骗去芷兰宫囚禁上三天!
这下不知怎么回事,又身受重伤!
嬴荷华摆摆手,自然接过她递来的巾帕擦去手上的血,对沈枝说,“今夜张陈二人之事,可以如实禀告给咸阳令,便以行刺李监察论处。”她看了眼手上的弩机,递到陈伯面前。
陈伯不知当不当接,看向李贤。
她递给他,包裹住那把枪支的,是方才擦了手的巾帕,绒毛上面绽开的红色花瓣,是他的血。
“还记得吗?当时下山时候,我拿走它,我那会儿说过会还给你。”她眯起眼睛笑,低声道,“我调过,比在终南山上好用,我也试过,效果不错。”
她是一朵淬了毒的花,谈笑间就轻而易举过渡了她杀张耳的事情,那卷曲微漾的睫毛底下,一双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