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清楚。过了一个小时,他听墙那头没了动静,特地去了我哥家。那时阿鬼已经走掉了。他看见我大姨在给我哥的耳朵上膏药。”
“吴钱的耳朵怎么啦?”
“吴强也这么问。我大姨说,是天太冷,冻疮化脓了。我哥面带笑容,看上去一点都不痛。他招呼吴强进屋喝茶,还留他晚上一起喝酒吃饭。吴强问他,什么事这么开心,是不是债还清了?”
“他怎么说?”洪二插嘴道。
“他说:&39;过两天你就知道了。&39;”
洪二扫兴地看着李春,显然对听到的回答不满意。坐对桌的一个女人见李春没说出个所以然,很是着急,毛遂自荐道:“这个事情我知道!”
“快说!”洪二催促她。
“昨天阿鬼去吴钱家要债,刚好吴钱的大舅子在。”女人说,“他大舅子是个有钱人,已经帮他把钱还啦!”
“你怎么知道的?”
“卖鱼的兰姐和我说的。千真万确!”女人自信地说。
这时一个白胡子老头跳了进来,他撅着嘴质问:“舅子?我和吴钱同村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舅子。”
“你不知道也正常。”另一位大姐补充道,“我听卖菜的张大哥说,这个舅子是吴钱的丈人在外面留的种。最近也是头一次来我们玫瑰村。”大姐的话提供了新的情节。自她说完后,众人纷纷打开了话匣,各式各样的虚构也就从这会儿开始,一个个从嘴里吐了出来。
屎豆猜出他们口中的“舅子”是我,于是一边抿着茶,一边竖起耳朵旁听。
李春也参与了这场说话派对。关于那些针对自己表哥的天马行空的虚构,李春只是无足轻重地搭上几嘴,并不做任何明确的评判。
那天上午,屎豆在茶馆里喝了十几壶茶。期间找不到厕所,走到河岸上,对着潺缓的河流前后共抛了八泡尿。回去的路上,李春问他:“去茶馆喝茶,感觉怎么样?”他想都没想直接回道:“跟喝酒一样,胀膀胱!”
李春扶着方向盘问:“听那些人聊天,有意思吧?”
“太吵了。唧唧呱呱,全在说话。”屎豆不以为然。
“习惯就好了。”李春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