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站在一旁,半天没说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屎豆没有表情,也终于能理解他为什么不爱与人说话。
店长见我茫然,又说:“你老婆没和你讲过吗?我向她解释过这个情况的。屎豆是个大四的学生,摄影水平一般,我的朋友是他的辅导员,介绍他来我这边是做兼职,赚点生活费。有客人需要摄影服务时,我都给他们两个选项。一个是高价选择专业摄影师,技术有保障;另一个是低价选择屎豆,当是帮助残障人士。选择后者的人很少,近两个月,你老婆是头一个。”
“是吗?她没和我说过。”
衣物最后没有查出异常。店长给我开了一张归还清单,退还了一万元押金。
临走前,我问起婚纱和西服的原价。店长说,加起来一万二。我想了想说,能再优惠点吗?店长冲我固执地摇了摇头。
“衣服先给你。我回去考虑下。”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停了几秒,又折了回去。“老板,衣服就放袋子里吧,免得回头不好认。”店长见我不放心,口头答应一个星期后再把婚纱和西服摆上展架。
走出婚纱店,我回头望了一眼。门头上“挚爱”两个字紧紧挨着,风姿绰约,令我想起婚礼上的华尔兹。下次再跳这样的舞,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我开上车去了医院。到的时候,医生正在给屎豆诊断。屎豆脸上的伤没有大碍,医生说开点外伤药涂一涂,过几天就好。ct显示右小腿有轻度骨裂,需要打石膏休养。
屎豆一听要休养,问医生多久能好。医生说,伤筋动骨起码也得一百天。
打石膏时,医生让屎豆把裤子脱掉。若樱和阿美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地走出了医诊室。我和金箍棒留下来帮忙。
我们先小心翼翼把屎豆的右腿从裤腿里拉出来,然后听医生的吩咐,轻轻搁到另一把椅子上,下面垫上软枕,使他的腿处于放松状态。
接下来的工作便交给医生了。我们站在一旁,一边好奇地观察着打石膏是怎么一回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起假结婚事件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