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观察着,若樱从房间外走了进来。她头戴银花皇冠,身穿一溜纯白色一字肩高腰蓬裙,白皙如玉的脖颈上围着一串水晶吊坠的项链,两手提着裙摆,露出一对小巧的梨色高跟鞋,她的步伐优雅端庄,使我立刻想起电影《罗马假日》里的安妮公主。
“准备好了吗?馆长叫我们了。”她摸着我的肩膀小声问道。
我在镜前最后整了整衬衣领。面前放着的这面巴掌大小的化妆镜,是若樱问良水博物馆的馆长借的。这个房间原本也是馆长的休息室,中午临时腾挪出来作了化妆间。房间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对办公木桌椅,一个存放文献资料的玻璃橱柜,外加一张午休用的铁架折叠床。看得出来,馆长平时是个勤俭质朴的人。
听说若樱想在馆里办婚礼,馆长拍手叫好。她对若樱说,自己在很多场合都公开倡导过,希望中国人把博物馆当成一个神圣的殿堂,而不是一个沉闷的旅游景点。人生中很多重要的仪式都可以尝试放在博物馆举行。若樱办婚礼的想法与馆长的理念可谓不谋而同,自然一拍即合。
离开休息室,我们沿着游客走道走向第三展厅。若樱喜欢第三展厅里的玉琮和玉璧,因而把婚礼仪式设在了那里。
若樱走得很快,我一边帮她提着裙摆,一边叮嘱她慢一些,生怕她会半路跌倒。
“这身衣服挺配你的。衬得人很好看。”她边走边说,脸上的腮红羞羞答答。
我低头打量了下自己,憨笑着不说话。身上这套蓝色西服,是若樱替我挑的。前天下午从“挚爱”回来时,连同她身上的婚纱,一同带回了酒店。我是头一次穿这样的正装,领带也不会系,全靠若樱帮忙。
除了租用婚纱,若樱还购买了店里的摄影服务,有一个叫stone的男摄影在婚礼现场负责拍照。stone话很少,说话时脸上没有表情,时不时还会冲你挑下眉毛。再加上他的下巴续着一撮茂密的山羊胡,俨然一个激素过剩的变态。
我有些不放心,建议若樱换个摄影师,直言此人面相不靠谱。若樱却说,她和stone聊过了,摄影水平没有问题。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