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装原本虚扶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小姐的舞姿真是令人难忘,”他低声赞叹,嗓音里带着刻意的温柔,“我在金陵滩混迹多年,还未见过像您这样——既端庄又风情万种。”
梶原千春微微偏头,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先生过奖了。”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扫向二楼包厢——目标人物已经落座。
二楼包厢的珠帘后,一个瘦小的身影陷在丝绒沙发里。
他穿着考究的灰色长衫,手指细白如女子,正慢条斯理地剥着一颗葡萄。
灯光下,他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眼角微微下垂,笑起来时带着蛇类的阴冷。
他很少眨眼,目光始终黏在舞池中央的红男绿女身上,舌尖轻轻舔过葡萄破裂的果肉。
身旁的保镖弯腰耳语,他却只是摆了摆手。
整个包厢仿佛笼罩着一层粘稠的雾气,连侍者递酒时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白西装带着梶原千春滑到舞池边缘,借着换曲的间隙,不动声色地试探:“听小姐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她垂眸浅笑,“家父早年经商,我在苏州和杭州都住过几年。”
“难怪气质如此出众。”他目光灼灼,“不知如今在何处高就?”
“父母都不在了,不过是帮舅舅照看家罢了。”她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抬眼看他,“先生在哪里高就?”
他正要回答,她却突然轻笑:“哎呀,您戒指上的祖母绿倒是稀罕——莫不是去年拍卖会上那对?”
白西装一怔,下意识摸了摸戒指。
这个动作让他错过了她瞥向二楼的余光——目标人物正起身离席。
音乐戛然而止,她优雅地抽回手:“失陪了,补个妆。”
留下白西装站在原地,突然发现聊了这么久,自己竟连她姓什么都没问出来。
梶原千春踩着铺着暗纹地毯的楼梯缓步而上,二楼走廊的灯光比舞池更暗,空气中浮动着鸦片烟与香水混杂的浊香。
她刚转过拐角,一个踉跄的身影便重重撞上了她的肩膀。
“他妈的没长眼——”满脸通红的军官刚